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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广明:寻找太极拳

周未整理书柜,偶然翻出一本《武当秘传太极拳》,回想起四年前武当山之行,想用点笔墨留下感受以免遗忘,权做游记。武当山是个弛名中外的旅游名山,历代奇人名人辈出的太极文化名山,中华道教修炼仙山,我不是道教徒,没有道家终极信仰,只是个太极拳爱好者,探寻武术的访客。2011年7月因工作出差十堰市,才有了一个上武当的机会,圆了我少年时代的武当大侠梦,青年时代的太极拳功夫梦。当下很多人为物欲将自已弄得筋疲力尽,太极拳是调整烦躁身心的一项很好的运动,寻找太极拳目的在于此,无需等到老病才知道它的好。   

印象武当

2011年7月10日,我与有着近二十年交情的武术界老师蒋剑(二指禅功夫大师,90年代中期始我从他函授学二指禅功夫)电话交流,欲上武当学习太极拳,并做好准备上武当山。从武穴到十堰有1200余里,乘坐小汽车要8个多小时,11日早上我们同事四人乘坐小车从武穴出发长途跋涉,到下午3点多才到达十堰市。上午路上, 老师蒋剑电话讲武当派十五代传人、太极拳大师袁理敏将接引我上武当山。我们一个同事联系上他一位湖北警校同学,当时在武当山区刑侦大队工作,车子到武当山区刑侦大队,几个同事去十堰市区办事离开,由他专门接待我。他叫来五六个大队同事陪餐,很是好客,通过他们讲述,知晓了一些武当山当地风土人情:这里是个道教圣地,信道人员众多,门派林立,分分合合;是个武林圣地,尚武风气浓,大小武校三十多所,主修武当太极拳;是个旅游名山,世界各地游客大量流入,旅游业是占比最高的地方财政收入来源,名导名演员来武当拍演电视电影比较常见;武当山开发区将更加开放独立,与国际接轨,各种国际国内文化武术交流活动不断,商业宣传、促销会展活动层出不穷;武当山文化、地质属世界遗产,生态环境和城镇面貌仍在规划改造,大批机构单位正在拆合人事和编制当中。

初逢高道

吃完晚餐,我很快联系上袁理敏大师,他约我在武当山下玄武宾馆会面,推开房门,初见他是一身正统道家装束,五官清正,身形笔直,比我想像的要年轻很多,面容和蔼可亲,房间还有几位道家师傅。他一见我微笑着过来,先是两掌托立行个道礼,后与我握手,很有儒士修养。他请我坐下喝武当道茶,介绍了身边几位道家师傅,讲述太极拳,谈笑风生,话特别投缘,很快就不陌生了。

夜已深了,袁大师带我到武当山镇一间他居住商品房就宿一晚,当晚交流中,感受到袁大师德高艺精,照顾来访晚学细致入微,有问必答,是位有情有性之长者。接近凌晨,他安排我洗澡后,带我到一间房间铺好床位,让我早点睡,可我睡不下,一会儿出房,瞧到他在他床上打坐,不知道他是否一直打坐不睡。第二天早上起床后,在他家中有幸见到武当名师合影旧照,其中有早年老师蒋剑,当代太极拳大师游玄德,据他讲游玄德大师即是他和老师的共同师傅,来武当经常在此处就宿。 

学练太极拳

第二天上午,我随同袁大师在武当山镇采购买了一批武当三丰武校弟子生活用的餐具,后上了武当山。进三丰武校, 一眼看到"海纳百川,以武入道"大幅宣传栏,体会了一番,后袁大师带我到八仙观练功房,堂前正墙画有张三丰祖师像,侧壁四周书画各种太极拳、形意拳、八卦掌等内家拳心法,在他指导下练功,站秘传太极混元桩。弟子们一个个精神抖擞,浩气凛然,动作敏捷洒脱,身形如燕,声震冲天,走八卦圈步身如游龙,运太极自然开合,打形意刚猛快如电。我也跟着学了许多动作招势,最难的是太极步法转换,难以一下掌握要领。动作不标准时袁师佰亲自纠正姿势,他给我讲了一些要领后,让我慢慢来,他讲“太极十年不出门”,要想有成效,先从桩功步法开始,懂劲明理才能入门。休息时我认识了数位来自法国、西班牙、日本等国外太极拳爱好者,佩服袁大师能以流利英语授拳讲道,弟子们走一批来一批,都尊师重道,生活简朴,秩序井然。

中午被带到位于山腰处的食宿区餐厅就餐,向外望去,几道山峰高低连绵,山坡布满青青的茶苗,淡淡的云雾似薄纱随风飘动,感觉人被悬在半空轻飘失重,原来这座楼建在高山悬岩边。置身于群山怀抱中,视野开阔,自然静谧,远离机器轰鸣声、商贩叫卖喧哗声、车水马龙嘈杂声,更重要是远离世俗争斗。在这里能够静心练拳,站得仙山高处,看得人生远处。

勇攀金顶

下午袁大师让一吴姓弟子(仅14岁,四岁出家,俗家广东陆丰人)带我上武当金顶,上山途中交谈得知小师兄出家修道的前因和人生宏愿,感到吴小师兄有道家根器,步行攀登跨越数千台阶,小师兄快步如飞,我跟在后面开始大口喘气,流了些汗珠,不停喊慢点,小师兄讲他每天上金顶,其实就是在练功,我如果能跟上说明还有功夫底子,不能像旅游爬山,我很是渐愧。精疲力尽之际,终于踏上道教圣地绝境,到达武当之巅,朝山下望去,山路蜿蜒如盘龙扭躯,如拂尘银丝散开,山峰险峻连绵,高低错落,有处峰面环湖,湖面金光闪闪,树木遍是青葱,山水交错形似太极阴阳鱼图案,犹如天造之巨画,奇伟秀丽。体悟老师曾七上武当在此处练功的心境,赶忙摄影留念,将害羞的吴小师兄摄入我的记忆,也许有缘,小师兄高兴,给我表演了一套武当太极拳。后抵达玄帝道场,在金顶上参观了一番,移步换景步步新,我由吴小师兄讲解每处风景人文及在山道门派别关系,得到不少知识,领略了武当山奇伟,趁天没黑便下山了。

月下演武问道

吃完晚餐后, 幕色已降临,我牵着袁大师善心收养的流浪小狗“小花”转了多圈,后随袁大师及他二名洋弟子散步到老八仙观,后坐谈道观和道法变迁,一名西班牙弟子兴奋中将我拿手歌《男儿当自强》的唱音录进他录音机,说要带回他国让更多朋友听。二小时之后回到武校, 袁大师亲自检查每名弟子太极拳功课,一丝不苟, 道资飒然,神韵超然,让我震惊的是他能用流利的英语给各国弟子讲解武术动作名词,我基本上听不懂。后来了解他因访问世界各国传播道文化和太极拳自修外语,见过很多国家领导人、国家元首和总统,都用英语,还教过金庸、周杰伦等名人太极剑、太极拳,还会琴棋书画,特别是古筝弹得极好,据他讲不会琴棋书画不算入得真正道门,如此学问让我仰慕不已,看来武术国际化趋势越来越明显,不到武当山真不知道武当文化已牵起国际文化关系桥梁。

课后已是深夜,袁大师带我到练武场边亭子静坐下来,促膝交流,他引经据典讲解了张三丰来武当创宗故事和道门武当三丰派历史沿革,还讲述了道教内部纷争呈现落后于佛教的现状和弘道切身体会,让我耳目以新,之前书本上获知和历史学家考据值得质疑商榷。他以《周易》之理来解惑功名权钱婚姻、出家与入世,让我略悟人生真我,问答二指禅绝技由来和老师蒋剑等对二指禅绝技发扬和武当的贡献,特别是他指点以武入道哲理,行事先易后难道理,大道至简至易,道法自然,道在心中不远求,虽未全懂,似有感悟。袁大师讲,身心健康很重要,在工作之余尽量抽时间多练练太极拳,可以强身健体,放松心情,放慢生活,多想下太极阴阳变化的道理,与做人处世道理相通。在武当山,真是“朝闻道,晚演拳,强筋骨,文灵性,心如天,自成仙!”

武当人物

当晚,袁大师带我到武校弟子宿舍,安排住宿在他平时睡的一间简房里,真正是“拳打卧牛之地”,我见到了许多梦寐以求的武学著作、道书典籍及武当记录片、太极拳音像资料,他让我随意看,我看到一把很长很厚实的剑,上面刻着“武当古剑”,询问袁大师来历,他微笑着说这把剑是武当太极古剑,有几十年历史,武当掌门游师用过的掌门剑,后传给他,随他出行访问欧美亚非多次汇演,另外还有件拂尘也是稀罕的道家法物,做工精致考究,回想它们的荣耀和道人修炼生活,这是担负着重振武当重任的象征物。“天下太极出武当”,像袁大师那样一批勤勉的武当太极拳大师桃李满天下,使得武当太极拳名扬世界,造福人类。

辞别武当

7月13日上午,正在袁大师指点下练习太极拳步法,同事电话打来说一小时后接我下山去十堰办事,临行前与袁大师合影留念,他赠给我一本当年尚未流传社会的新书《武当秘传太极拳》,带着些许遗憾告别,步行再上太子坡,十时许下武当山,心愿能够第二次上武当。此行不虚,近距离领略道教文化,有缘学习武当真功夫,认识一些武当弟子和不远万里来武当探寻武道的国外太极拳爱好者,感谢袁大师教导太极拳,感叹弘扬武当传统,振兴武当,袁大师和他弟子们任重而道远啊!袁大师临行致言:在生活中修行,早日超越自我,勿忘修习太极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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