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打铁，李打铁，打把剪刀送姐姐。狗娃没姐姐，剪刀送爷爷。爷爷留我船上宿，小小船儿飘荷叶。”离1997年川剧《变脸》首演已过去20多年，当年杨韬饰演的小狗娃一角，活泼可爱引全国戏迷怜爱，而因扮演“水上漂”被观众喜爱的国家一级演员任庭芳，如今也已经78岁了。4月27日，头发略显花白的任庭芳一早从温江出发，前往四川省川剧院，继续参与经典川剧《变脸》的复排工作，当天成都室外温度31℃。
今年4月中旬，四川省川剧院启动院年度重点传承项目，开始复排川剧《变脸》。今年恰逢四川省川剧院建院60周年，著名剧作家魏明伦从艺70周年，“这部剧是我对魏明伦的肯定，对谢平安的追忆，也是对大家的感念。”该剧复排导演任庭芳说道，当年在自己身边一起排演《变脸》的“老搭子”，这几年因年迈离世了不少，复排《变脸》，传承川剧传统经典文化。
当年主演执导，狗娃全川选拔
“是里程碑式的。”“在香港演出时观众喜欢得不得了。”“几乎拿满了戏曲界的重要奖项。”一提起经典川剧《变脸》，不少川剧圈内人都能回忆起一两段关于这部剧的“高光时刻”。川剧《变脸》是四川省川剧院经典剧目，1997年魏明伦创作，由3位已故的导演谢平安、张开国、刘忠义执导，主演是任庭芳、杨韬。《变脸》主要讲述了身怀变脸绝技的江湖艺人“水上漂”与被拐的9岁小女孩狗娃的悲欢离合的故事。这部川剧故事栩栩如生地刻画了民国初年社会现实的黑暗，以及生活在那个时代的人们的内心世界与精神状态。
20多年前，熊宪刚还在重庆从事川剧工作，专程慕名来成都状元街看川剧《变脸》首演，那时他作为台下的一位普通圈内观众，观摩学习前辈的演出。经过多年的沉淀与积累，熊宪刚如今是四川省川剧院的一级演员，已成长为一位舞台经验丰富的川剧生角。
“这下有点感觉咯。”“眼睛要顺着手指着的方向看过去。”“这里，可以用一字步来走。”在川剧《变脸》复排现场，任庭芳、毛庭齐两位川剧导演联手完成此次复排工作。小到主人公情绪激动时的手掌颤抖，一句台词语调和措辞的拿捏，大到人物面向观众的整体走位，表演故事逻辑上的前后反应，每一位在舞台上的演员，都接受着前辈们的口传心授。有时候语言无法表达，任庭芳就在舞台间来回爬上爬下，亲自示范表演给年轻演员们体会。值得一提的是，狗娃一角也面向全川喜爱川剧表演的小朋友选拔，最终川剧《变脸》将由老中青三代演员同台演出。
再创造源自生活观察
在川剧《变脸》中，“水上漂”并非完美之人，他虽重男轻女，但也重情重义，是擅长弄潮的船夫，也怀着一身变脸的好手艺。他虽然被人贩子欺骗，掏出十元大洋救出“男孩”，想让“传男不传女”的技艺得以延续，但也刀子嘴豆腐心，对狗娃百般疼爱，这么一个有血有肉的人物，离不开川剧艺术家们对生活的揣摩，整部戏方言幽默，川味十足。
任庭芳回忆，自己在演"水上漂"这个角色时，“水上漂”在船上站不稳的步伐，平时走路的八字步等观众觉得入木三分的细节刻画，都源于他对生活的观察。小时候他出生在梨园世家，父母也经常在船上演戏，所以他一直对船和码头间来来往往的人群印象深刻。他们互相之间如何打交道，这些底层劳动人民如何谋生，都被捕捉进了他的脑海。
排练现场，两代“水上漂”的传与承得以实现。在这次复排中，任庭芳主要目标是在保持原版风格的基础上，适当运用现代舞台技术手段进行微调，以增加剧目的观赏性。此外，他也秉承着“不刻意为了创新而创新”的理念，就是带着年轻演员自然而然地融入、理解角色，在这个过程中，重新学习传承川剧经典，在此基础上再谈再创作。“但演员对生活的热爱，这份热爱留下的对生活的敏锐观察，是贯穿在整个创作过程中的。”（四川日报记者 李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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