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者按】6月1日,又到了一年一度的国际儿童节。保护儿童、尊重儿童、发展儿童,是儿童节设立的初衷,也是儿童节应有的精神。如今,绝大多数的儿童都沐浴在暖和的阳光下,过着幸福的生活,茁壮地成长。但是,仍有一个群体,他们没法与父母生活在一起,他们的成长,缺少父母的陪伴,他们就是——留守儿童。这个“六一”儿童节,就让我们把目光聚焦在这样一个群体,希望能让阳光照进他们的生活,让他们也能健康茁壮成长。
许精选平时上课特别认真,是同学和老师心中公认的好学生。南海网记者 刘洋 摄
“‘六一’我最想要的礼物是一些励志书。”5月30日,海口市琼山区甲子镇新民小学五年级的许精选说出了自己的“六一”愿望。尽管这只是一个小小的愿望,但对于长期留守在家,少跟父母说心里话的小精选来说,并不习惯向大人表达,都是默默埋在心底。
留守:不得已的选择
小精选家住甲子镇新民片区三乐口村,是甲子镇新民片区最偏远的村庄,距离新民小学骑摩托车要半个小时左右。
当地人告诉记者,甲子镇沙土多,土地少,青壮年外出务工的比例达到30%-40%,有条件的才会把孩子带在自己身边,没条件的只能把孩子留在家里,跟爷爷奶奶生活。
小精选和弟弟属于后者。
偏僻贫穷的小村庄,绝大多数是低矮的瓦房,单调的生活,才下午4点半,许精选的爷爷奶奶就开始吃晚饭了。
一盘发黄的炒苦瓜,两三块小肉,是老两口5月30日的晚餐。“不敢吃肉,没钱。”爷爷许宏富说。
许精选平时上课特别认真,是同学和老师心中公认的好学生。南海网记者 刘洋 摄
老两口已经60多岁,身体都不太好,爷爷患有糖尿病,老两口每个月药费都得花100多块钱,而他们唯一的收入只有每人每月145元的基础养老金。
“精选的爸爸每个月也只有一千多块钱工资,一个人养两个孩子都不够了,也只能久久给我们一两百块钱。”精选爷爷说。
他们至今还住在28年前盖的,内墙连石灰都没刷的瓦房里,看到记者,老人就拉着记者看每逢下雨就会漏水的屋顶。屋内,修车的、耕地的工具随地堆放,家里处处都积着厚厚的灰尘。
精选的爸爸2年前开始去海口打工,补汽车轮胎,妈妈也在2年前突然离家,至今杳无音信。
贫困,成为这个家庭的底色,留守,成为不得已的选择。也让一个11岁的小姑娘比同龄人更为懂事和早熟。
承担:为弟弟撑起一片天 希望赚钱报答爸爸
在学校,精选会在弟弟不想洗衣服的时候帮弟弟洗衣服,保护弟弟不被别人欺负;在家里,爷爷奶奶身体不舒服的时候会做饭做菜,俨然一个小大人。尽管才年仅11岁,还处在一个该被照顾的年龄,家里的情况却让精选早早懂得自立自强,照顾家人。
有好些时刻,是小精选特别羡慕同学的,例如,别人的爸爸送他们去上学的时候,别人的妈妈周末带她们去买漂亮裙子的时候,别人有委屈跟父母倾诉的时候……
课间休息,许精选和小伙伴们一起玩耍。南海网记者 刘洋 摄
不过,羡慕归羡慕,小精选并没有一丝埋怨。在物质上,她从不向爸爸提出过高的要求,在精神上,懂得体恤家人的不易。
一双黑色夹脚人字拖,是小精选穿着上学的鞋子,也是她唯一的一双鞋。每次放假,爸爸带她去海口逛超市的时候,尽管有看到自己喜欢的东西,她都会根据选择价格适中的,而不选择超出爸爸承受范围以外的。
最近,同学中流行起用电脑学习,碰到不懂的可以上网查,小精选也想拥有一台电脑,但她并不打算告诉爸爸,只打算在心里默默地渴望着。
就连“六一”礼物,她希望得到一些励志方面的书,但她不打算告诉爸爸,不想给爸爸增加任何负担。更别说她一直以来想去北京的这个大愿望了。
她珍藏着的最心爱的玩具——一套积木,是有一次志愿者来学校做活动时送的,而不是她让爸爸买的。
特殊的家境让小精选十分上进,尽管家人从来没有要求她好好学习,但她十分自觉,在班里,学习成绩一直名列前茅,家里客厅半面墙贴满了她的奖状。
“因为不想干太重太脏的活,就想学习好一些,希望以后能干轻一点的活,有多一点钱。”小精选说。
周末放学可以回家,是许精选最开心的事情。南海网记者 刘洋 摄
一个留守家庭11岁的孩子,已经有赚钱的意识,还渴望能从励志故事中砥砺意志,能有这样的领悟,令人感慨。
在与父母长期的分离中,她在对父母的关爱深深渴望的同时,也明白了自己留守生活最根本的原因是贫困。不然,妈妈可能不会离开这个家,爸爸也可能不用跑到海口谋生,或者,能把自己和弟弟也带到海口生活。
早熟的小精选承担着超出了这个年纪所该承担的责任感,她小小年纪就希望自己能拥有更多能力,来改善这个家庭。
觉得爸爸很辛苦,我以后会好好报答他,在他需要钱的时候给钱给他。”小精选带着稚气又懂事地说到。
行动:海南对农村留守儿童开展摸底排查
据海口市教育局2015年不完全统计,海口市像小精选这样的留守儿童有4000名左右。
然而,并不是每一个留守儿童都像小精选一样懂事。相同的是,他们都没有丰富的课余生活,没有太多了解外面世界的机会,放假多是“干家务”,少有人会与他们聊聊理想,少有人能真正走进他们的心扉。
更要紧的是,他们都是靠年迈的祖辈在照顾,而日渐衰老的祖辈对他们的监护能力远远达不到他们的监护需求。
平日里,许精选喜欢一个人躲在寝室看书。南海网记者 刘洋 摄
“我最担心的是我哪天身体不好了,不能送他们上学,要是搭车回的话,要20块钱咧!”这是许精选的爷爷最大的顾虑,日渐衰老的身体和贫困的现状,使得老人照顾孙子、孙女心有余而力不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