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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色写作的超越与创新

原标题:红色写作的超越与创新

红色写作的超越与创新

  以毛泽东等革命领袖与共产党人及其所领导的中国革命为中心的红色题材创作,已成为中国现代文学尤其是新时期以来中国当代文坛的突出文化现象之一。在这方面,不但涌现了汗牛充栋的文学作品,而且涌现了众多影响广泛、特色鲜明的著名“专家”,如刘白羽、魏巍、叶永烈、权延赤、王树增与金一南等。

  毛泽东的家乡湖南这方面的“专家”更多,其创作也更集中、突出:除早年的萧三与周立波等外,还有朱仲丽、贺捷生与张步真等作家。而在这个群体中,杨华方是重要成员之一:除十年前的长篇《毛泽东在1925》外,今年出版的长篇《红色第一家》,又是一部值得特别关注的力作之一。

  在以往有关毛泽东的创作中,除毛泽东本人的众多“正传”外,仅以其“家庭”、“亲属”与“乡亲”等为题材的“合传”等出版很多,杨华方再来写毛泽东“一家”,如何避免重复而有新的突破与超越?这对杨华方来说,确是其面临的严峻挑战。可喜的是,我们看到,他不但经受了挑战和考验,而且进行了新的成功探索,有新的发展与超越。

  长篇《毛泽东在1925》发表出版后,评论界认为,这是我国第一部从人性化的视角、以小说的手法写毛泽东的文学作品,而第二部长篇《红色第一家》,仍然是与第一部一样的视角和方式,可以说,比第一部写得更好,不仅仅是题材新颖,在写作手法等诸多方面,也与以往写毛泽东的迥然不同,故事情节生动曲折,波澜起伏,引人入胜,作品不仅故事更感人、更吸引人,而且读后感觉有历史的厚重感、浓浓的沧桑感。

  书中有一章《一个人的回家》,写毛泽东1959年回韶山后,实写他参观故居时回忆其兄弟姐妹们的音容笑貌;而写他至父母坟前祭奠时,则以虚拟手法,打破时空与生死界限,让父母与他进行心灵对话,以表现人物的意识流动。其中写道,父亲严厉责问:“怎么只你一个人回来?泽民、泽覃呢?菊妹子呢?还有你老婆儿子呢?……我那两个孙子……你怎么不带他们回来?”他第一次在这个农民父亲面前笨嘴结舌,满脸愧疚,默默忏悔。当知道他们已埋骨异国他乡时,“父亲怒目圆睁,从门板子后面操起一根踩田棍,劈头向他打来”,后经母亲以佛理劝解才慢慢息怒。这一结尾,一箭三雕、意味深长:一是再现了毛泽东父母的形象,尤其是突出了其不同思想性格;二是从家庭伦理与世俗人情方面,说明毛泽东既是少有的历史伟人,又是平凡的农民儿子;三是总结全篇,深化主题,再次启示人们从情、理等方面认识“红色第一家”的伟大奉献与深刻意义。这一章,被该书的审稿专家说成是全书的“诗眼”。

  杨华方曾谈到,写这个章节的灵感,来自于他反复琢磨毛泽东1959年回韶山时站在父母坟前看着坟堆的照片。毛泽东32年前带着妻儿弟妹们离开韶山,而今天站在父母坟前,只有他一个人。他身为长子,带出去的六个亲人没有带回来,只有他一个人回来了,他此时面对坟墓里头的父母,应该是抱愧不安,愧疚万分。杨华方以穿越时空的手法,让坟墓中的父亲和母亲出来和儿子对话,面对父亲的责骂,毛泽东觉得自己没有完成好父母的嘱托,是不称职的长子长兄,愧对这个家。坟墓里的母亲则像生前一样,站在毛泽东一边,为他辩解,让他脱离窘境,他是愧对这个家,却无愧于这个国。

  灵感是来自内心的一种突然的想法,其产生虽带有偶然性,独特性,但它的获得却离不开作者丰富的生活经验和知识积累。正是这种灵感的偶然性和独特性,使杨华方的红色文学创作的空间可以任意驰骋与发挥,才使《红色第一家》在伟人题材写作中具有超越和创新的积极意义,作品更具有张力,更具有悬念,不仅有生活和内涵,也有沉痛与悲壮。

  (《红色第一家》 杨华方 著 中国青年出版社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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