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盖叫天

盖叫天(京剧演员) 0 0

盖叫天(1888—1970)京剧演员。原名张英杰,号燕南,直隶高阳(今属河北)人。幼入天津隆庆利科班,习武生,后改习老生。倒嗓后仍演武生。长期在上海一带演出。宗法李春来而有所发展。勤学苦练,虽曾断臂折腿而坚持不懈。演剧以短打武生为主,注重造型美,讲究表演人物神情气质,武戏文唱,形成自己的艺术风格,世称“盖派”。以演《武松》(包括《打虎》、《狮子楼》、《十字坡》、《快活林》等)、《三岔口》、《一箭仇》等剧著名,时有“英明盖世三岔口,杰作惊天十字坡”之誉。1952年参加第一届全国戏曲观摩演出大会,获荣誉奖。晚年传授技艺,著述讲学,颇多创见。历任浙江省文学艺术界联合会副主席、中国戏曲家协会浙江省分会主席。其代表作曾先后摄成《盖叫天的舞台艺术》、《武松》等影片,另有艺术记录《粉末春秋》出版。子张翼鹏、张二鹏、小盖叫天,均演武生。
    中文名:盖叫天 外文名: 别名:原名张英杰,号燕南 民族: 出生地:西演村 身高: 体重: 毕业院校: 职业:京剧演员 经纪公司: 代表作品:《盖叫天的舞台艺术》;《武松》等影片;艺术记录《粉末春秋》出版 主要成就: 籍贯:直隶高阳(今属河北)人 性别:男 出生年月:1888年 去世年月:1970年1月15日

简介

盖叫天(本名张英杰)。他长期活跃在南方京剧舞台,继承了南派武生李春来的艺术风格,并结合自己舞台实践的心得,又吸取武术和其他地方戏曲的精华,创立了南方武生流派——盖派,成为当代短打武生影响深远的流派之一。盖派艺术的主要特征是强调“精、气、神”的完美统一,寓武技于人物情感之中。在这点上,他与杨派“武戏文唱”有异曲同工之妙,为武生行当的表演艺术开拓了新的天地。以《打虎》为例,在出场亮相中既突出武松的威武英俊,但又是步履踉跄醉态朦胧,醉步每步都踩在锣鼓点上,表现武松“酒醉心明白”的情状,如此表演,使“精、气、神”达到和谐的统—境界。在《武松》全剧中,每个段落的神态、表演、武技清楚地勾画出武松情感变化的脉络,因而被誉为“江南活武松”。他主张“威而不猛、文中有武、武中有文,方和武生品局”。盖派的另一特征是追求舞台的美感,亮相注重造型美,举手投足无一不美。对坐、立、行、走及各种表演程式,均有一套美学准则“立如松、坐如钟、卧如弓、行如风”,所以他的表演光彩照人,给人以完美的艺术享受。还善于运用甩发、髯口、鸾带、罗帽等技巧表演,以增添美感。如《白水滩》的甩发,《一箭仇》的髯口,《恶虎村》的踢大带,《武松》中竖罗帽亮相,均突出盖派的表演特征。他的精彩表演源于扎实的基本功,腰腿功、把子功及出手,翻打、扑跌,无一不精,有许多创新。其刀枪把子的运用和出手表演融入了武术技巧,如单刀枪、六合枪、太极剑、钟馗剑,及乾坤圈舞、双鞭、圈、琵琶同时耍的“一身四绝”技巧。另外,在新戏编演以及扮相、服装革新等方面也别出心裁。如《劈山救母》《四大金刚战悟空》等剧中,孙悟空粘毛猴的扮相、项羽穿改良靠、戴改良髯口等,皆是盖派独创之处。能戏极多,《武松》一剧最具有代表性。此外,《一箭仇》、《白水滩》、《洗浮山》等为其成名代表作,并广为流传。擅长剧目有《花蝴蝶》、《恶虎村》、《北湖州》、《劈山救母》、《乾元山》等。盖派艺术影响很大,南方短打武生大都宗盖派。直接的传人有其子张翼鹏、张二鹏、小盖叫天和张云溪等。张翼鹏艺术成就卓著,在继承其父艺术基础上又有新的创造。而李万春、李少春、高盛麟、历慧良、郭玉昆、李仲林、小王桂卿、筱高雪樵、周云亮、陈幼亭等也都在不同程度上受到盖派艺术的影响。

早年演出

盖叫天(1888—1971),男,京剧武生。原名张英杰,号燕南。河北高阳人。盖叫天8岁时入天津隆庆和科班,一开始学的是老生、老旦,也学武生。他10岁开始登台,13岁在杭州演出时开始用“盖叫天”之名,意思是要超过当时的“伶界大王”谭鑫培,因为谭鑫培的艺名叫“小叫天”。他以演短打武生为主,长期在上海,杭州一带演出,有“江南第一武生”之称。15岁在杭州演《花蝴蝶》时曾不幸折断左臂。

1934年,他在上海大舞台,用当时流行的机关布景演出《狮子楼》时,按照传统戏的一般演法,舞台上摆一桌二椅足矣,这既可代山代城,又可代楼代墙,根本不必搭制机关布景。可是,当时剧场老板为了招徕观众,那天竟搭了满台硬景,还别出心裁地在舞台上搭了个“酒楼”。演到武松替兄报仇,到“酒楼”上追杀西门庆时,“酒楼”就开始摇晃。西门庆见武松追上楼,吓得从窗上跳了出去,落在台面上。武松在楼上追到窗口,自然也应往下跳。可是,脚下是一排窗栏,上面又是屋檐,中间只剩下几尺高的一个窗洞,跳高了头碰着屋檐;跳低了又跃不过去。尽管这样艰难,也难不倒演技高超的盖叫天。按照戏路,他纵身一跳,一个“燕子掠水”动作便从两丈多高的“酒楼”上跳了出去。可是,当他跳到半空中的一刹那,忽见西门庆还躺在地上(按演出要求,西门庆跳下楼后,应迅速滚到一边,给马上跳下楼的武松腾地方)。盖叫天怕按原来的戏路跳下去压伤扮演西门庆的陈鹤峰,所以紧急中连忙在空中一闪身。由于这一闪已非戏路,又用力过大,落地时折断了右腿。盖叫天的艺德情操,由此可见一斑。在医院,又碰上庸医接错了断骨;盖叫天一听说有可能无法登台,便毅然在床架上撞断了腿骨,要医生重接。

为此,陈毅曾为盖叫天题诗云:“燕北真好汉,江南活武松。”田汉也有赞盖叫天诗:“断肢折臂寻常事,练出张家百八枪。”

等腿伤痊愈后,他又在更新舞台演出了头二本《武松》,从“打虎”一直演到“逃亡”,先后演了三个半月。由于他在武松戏方面的突出创造,因此被世人誉为“活武松”。

晚年生涯

1966年夏天,杭州气温高达三十八度,盖叫天被拉去游街,他们给他戴上高帽子,穿上武松的戏衣,装在一辆垃圾车上。老伴也被拉出来,光着脚,不穿鞋袜,跟随在车后,走不多久,她的双脚就磨出血来。盖叫天年近八十,怎经得起这般羞辱与折磨,他愤然从车中跃出,摔在地上,以致腰椎骨摔断,他们再把他扔回车上。

接下来是扫地出门,盖叫天和老伴、孙女被从金沙港的燕南寄庐中赶了出来,他数十年珍藏的那些罗汉、塑像、绘画、古玩以及全部衣物家具被洗劫一空。

但“四人帮”和他们的爪牙并不就此为止,他们不断举行批斗会,将盖叫天拉去批斗。最残酷的一次,是1968年在杭州青年路灯光球场,省委省政府的“大小走资派”、“反动学术权威”都被押进场地,有五百多人,每人颈下挂一块牌子。盖叫天也被押来了,他这时已经蓄发留须,长长的直披到肩上,双目紧闭,闭口不语。造反派要他跪倒,盖叫天坚决不跪,上去几个特意挑选的会武术的壮汉,强行要他下跪,他虽已年近八十,但都不能动他分毫。他们要扭折盖叫天的手臂,都被他用巧劲避过。他们用一根粗木杠,将他背朝天掀倒在地,用木杠压住他的双腿,两个壮汉踩在杠的两头,强行把他上身拉起来。只听“咔嚓”一声,盖叫天的腿被压断了。这位在舞台上为艺术累次断肢折臂,以惊人的毅力,战胜伤残,重新站立起来的艺术家,万万没有想到,最后,盖叫天的腿、他的臂,还是不能保住,这一次可是彻底地断了。

盖叫天八十三岁生日。往年每个生日,盖叫天的习惯是吃一碗有着特制浇头的面。这天他对老伴说,生日快到了,能不能再给他做这样一碗面。这要求本是极易办到的小事,可在这时刻却难住了五婶。第二天,五婶想方设法借了钱做成一碗面端给盖叫天。盖叫天接过面,愉快地吃完。吃完面,他提出要洗浴。11月的天气,小木屋又是四处漏风,穿着棉袍都嫌冷,怎么洗浴?但他坚持要洗,五婶只好依他,把门窗堵上,把室外的煤球炉移进屋内,勉强提高些温度,帮他洗了个澡。吃了面,洗了澡,盖叫天睡了下去。过一会儿,他把老伴叫到身边,对她说:“剑鸣娘,平白无辜地遭到这份罪,总有一天会弄清楚的,如果我先走了,你一定要活下去。”他要求五婶重复三次回答他:“要活下去,要活下去,要活下去。”五婶照着他的要求回答了。于是他才闭眼睛,不再说话,安心地睡去。

这以后,盖叫天身体更虚弱了。过了年,由于天气严寒,他抵抗不住,感冒发烧,五婶要送他上医院,但家中只有十五块钱,去文化局请求,造反派不理。她只得叫了一辆三轮车,送他到医院。三轮车驾驶员听说这老人是盖叫天,不要车钱,将他送到医院。但他是“牛鬼蛇神”,得不到应有的治疗。于是再回到小木屋,经过漫长的黑夜,在天将黎明之前,他溘然去世。身边还放着那对代替双鞭的木棍,时为1971年1月15日早晨,终年八十三岁。

粉碎“四人帮”后,盖叫天的十载沉冤平反昭雪。1978年9月16日,中共浙江省委、省革委会在杭州龙驹坞为盖叫天举行了隆重的骨灰安放仪式。

1986年,浙江省人民政府重新修建坐落在西湖边丁家山上由盖叫天生前自建、在“文化大革命”中被毁的寿坟,将盖叫天的骨灰移葬此处。

家族成员

盖叫天一生从艺近六十个春秋,在武戏方面首创了许多招式与绝技,率先使用真刀真枪开打,擅演很多武戏短打剧目,堪称一代宗师。他创造了“盖派”艺术,与杨小楼齐名,有“南盖北杨”之誉。不仅盖叫天,他的子孙们在他的影响和调教下,也叫响梨园,声播四海。 

“我不光要继承老先生的艺术,向他学习,我还要盖过他呢” 

盖叫天,一个普通农民的儿子。1888年(清光绪十三年)11月出生于河北高阳县西演村佃农张开山家里。兄弟五人,他排行第五。盖叫天本名张英杰,号燕南。因为他生肖属鼠,老鼠爱打洞,所以小名又叫“老洞”。还因为人长得黑,所以又叫“老黑”。其大哥张英甫(艺名“赛阵风”) 、四哥张英俊(艺名“七金子”)都是京剧演员,早年在上海闯荡,分别工武旦、文武老生。 

自光绪十二年起,家乡高阳连涝十年,庄稼颗粒无收,哀鸿遍野。为了找活路,1896年,小儿子“老洞”被父母送到天津,入隆庆和科班学戏。盖叫天九岁时以“小金豆子”的艺名登台。十三四岁时赴沪投奔大哥,从陈福奎老先生改学文戏,自此能演老生、老旦、花旦。一次在杭州进香,走向灵隐寺,路过九里松,偶然看见“学到老”碑,深受启迪,奉为座右铭,晚年刻石作为本人墓地匾额。墓两侧对联“英名盖世三岔口,杰作惊天十字坡”,由大画家吴湖帆书写。 

盖叫天长期在上海、杭州等地演出,艺宗李春来(字起山)。在早期京剧武生中,李春来与俞菊笙(杨小楼的老师)、黄月山鼎足而成三大流派。盖叫天师古而不泥古,除了学习“李派”艺术,他还向民间拳师、镖局师父、武林高手和太平天国时期的官兵请教,从飞禽走兽的动作中找姿势神态,融会贯通,继承和发展了武打的技艺,首创舞三节棍、七节鞭、二头刀等特技。在武戏演出中,他并不一味卖弄技巧,而注重身段表演,突出造型,以表演来刻画人物,开创了所谓“武戏文唱”,与“麒派”的“文戏武唱”有异曲同工之妙。他创造的“盖派”影响极大,1961年,李少春、张云溪等一代红伶向他投帖拜师。此前,李万春、高盛麟、厉慧良等大演员均受其教益。京剧武生崇尚“盖派”艺术者众多,其他剧种也有追随者。

盖叫天艺名的由来,有一段生动的故事:他原来艺名叫“金豆子”,见走红的谭鑫培艺名叫“小叫天”,想将自己的艺名改为“小小叫天”。有些同行瞧不起他,说:“哼,他也配叫这名儿!”听了这话,好强的 “金豆子”火了,一下来劲了:“为什么不能?我不光要继承老先生的艺术,向他学习,我还要盖过他呢!”于是,他不用“小小叫天”了,索性改用“盖叫天”!从此,“盖叫天”就成了他终身的艺名。 

盖叫天果然出了大名。1912年,盖叫天应邀赴京演出,杨小楼、俞振庭(俞菊笙之子)都很欣赏他的表演,提议义结金兰。杨排行老大,盖排行三。三人惺惺相惜,在菊坛传为佳话。

盖叫天能戏很多,最具代表性的有三出戏:《武松》、《恶虎村》、《一箭仇》。1953年,遵照周总理的指示,上海电影制片厂摄制电影《盖叫天的舞台艺术》。1963年,盖叫天的舞台彩色艺术片《武松》摄成,留下了宝贵的艺术遗产。 

1957年,周恩来总理在杭州接见盖叫天时,称赞他是“京剧界老英雄”。

陈毅副总理生前则题词赞曰:“燕北真好汉,江南活武松。”

“文革”中,盖叫天遭受“四人帮”残酷迫害,于1971年1月15日在杭州含恨逝世,死时八十三岁。1978年9月16日,盖叫天得以平反昭雪。1986年,浙江省人民政府重修位于西子湖畔丁家山风景区的盖叫天墓、盖叫天“燕南寄庐”故居,并免费向海内外游人、戏迷开放。 

盖叫天的元配夫人李慧,小脚,随夫走南闯北,是一位坚强的女性,享年九十四岁。如夫人薛义杰晚年随侍盖叫天左右,在“文革”中与夫都经受了苦难,享年八十六岁。 

三个儿子都是名伶

盖叫天有两位夫人,元配夫人李慧生下三个子女:长子名翼鹏,次子名二鹏,一个女儿。如夫人薛义杰生有三子张剑鸣(艺名“小盖叫天”)。

1911年(宣统三年),盖叫天二十三岁时,应邀在安徽芜湖演出。由于他未向当地要人、恶霸拜客,引起了这些地头蛇的强烈不满。芜湖驻军统领的女儿看戏时相中英俊的盖叫天,这无中生有的“桃色新闻”传到其兄李小狗(人称小霸王)耳中。此贼本来就对盖叫天不拜客不满,于是借题发挥,以盖叫天勾引其妹为由,派一批打手到剧场捣乱,借故整治盖叫天。血气方刚的盖叫天不吃这一套,怒从心头起,他当即指挥戏班众武行兄弟,抄起家伙,与那班打手格斗。这些流氓当然不是他们的对手,被打得抱头鼠窜,落荒而逃。 

随后,盖叫天就打点行装,搭船返回上海。这一年,他的长子张翼鹏出生。

张翼鹏是优秀武生,创立了“新盖派”。

张翼鹏,长得英俊,聪慧好学,很受盖叫天喜欢。童年随父学戏, 十二岁拜名武生董德春为师,边学艺边演出,在浙江杭州、嘉兴、湖州一带小有名气。后到上海,与其父同台献艺。

20世纪30年代,盖叫天在上海大舞台排演《西游记》,自开山起至大闹天宫后被压在五行山下止。后因病停演,这算毁约,要赔偿戏院老板损失。父债子还,于是,张翼鹏顶替盖叫天,演出“盖派”看家戏《武松》、《恶虎村》、《一箭仇》等剧目,有时也演出《三岔口》、《白水滩》、《乾元山》、《洗浮山》、《四平山》、《雅观楼》等传统折子戏,卖座极佳。由于他在武打戏中有突破,有新的武打招式,票界称颂为“新盖派”。 

张翼鹏善于动脑子,自编、自导、自演《西游记》,一本接一本演下去,共演出了四十本,连演八年,创造了连台本戏演出的最高纪录,南北名伶无人可及。张翼鹏以精彩的开打、出手和新颖的机关布景吸引观众,长演不衰。在表演中,张翼鹏创造了同时“一身四耍”(双圈、旗、锤)的绝技,称之为“化学把子”(意即变化无穷),倾倒了观众,观众惊呼:“看不煞的张翼鹏,唱不坍的《西游记》!”那时无论地位高的达官贵人、太太、小姐,还是普通市民和小孩子,都爱看张翼鹏的猴戏。与张翼鹏合作演戏的其妻韩素秋,也出身梨园世家。她的外祖父牛松山是京昆前辈,武生一代宗师杨小楼曾向牛松山学过《夜奔》一剧。此剧后来成为杨小楼的代表作之一。韩素秋是著名旦角,她与张翼鹏合演《盘丝洞》,连演三个月,场场客满。后她主演的新戏《阮玲玉》,轰动上海滩。在《西游记》中,为张翼鹏配戏的还有周信芳的大弟子陈鹤峰(演唐僧)、李瑞来(演猪八戒)和“出手大王”郭玉昆等。可谓珠联璧合,相得益彰。

张翼鹏声名远播,各地戏院慕名前来邀约。1933年,东北奉天(今沈阳市)一家大剧场出重金邀张北上。张翼鹏欣然应允,率二弟张二鹏同去演出。张翼鹏时年二十三岁,血气方刚,演戏特别卖力,而且他能戏很多,除了演猴戏,还献演其擅长的全部《武松》和《雅观楼》、《北湖州》、《四平山》、《八大锤》、《三岔口》、《锤震金蝉子》等折子戏,或短打,或长靠,无一出不精彩。开打火爆,出手精彩。结果,好评如潮,卖座猛升,日日客满,一票难求。

“九一八”事变后,东北人民极端仇恨日本帝国主义。张翼鹏演出《八大锤》、《锤震金蝉子》,宣扬爱国主义,反抗外来侵略,惹怒了日寇。当时奉天由日军占领,日寇特务头子指派亲日的匪帮,陷害张翼鹏、张二鹏兄弟俩。

一天上午,五六名匪徒携带短枪,闯入张翼鹏、张二鹏下榻的旅舍,破门而入,一齐拔出手枪,指着张氏兄弟俩骂道:“你们他妈的吃了豹子胆,竟敢在老子地盘上撒野!”对方若是赤手空拳,张氏兄弟两人完全可以对付,无奈匪徒们手中有枪,纵使他们身手再矫健也难敌子弹。于是,张翼鹏强装笑脸说:“你我都是出门混饭吃的,有什么难处,兄弟愿意帮忙。”领头的匪徒狞笑道:“废话少说,快将包银统统拿出来,明日滚出奉天!” 

为保住性命,张翼鹏交出数月巨额包银,那些匪徒这才奸笑着离去。遭此一难,张氏兄弟整理好行李,当晚就悻悻离开奉天。上车后,兄弟俩气愤地说:“东北是块歹土,今后不会再来演戏了!”

20世纪40年代,北派著名武生李万春率鸣春社科班赴沪演出。

李万春,字鸣举,七岁登台,十二岁在北京露演,三天“打炮”戏轰动京华,被誉为“童伶奇才”。其表演吸收俞(菊笙)派、黄(月山)派、杨(小楼)派、李(春来)派等各派武生的优点,兼收并蓄,形成了自己独特的表演艺术风格。能戏极多,让沪上戏迷眼睛一亮。

上海戏迷喜欢看盖叫天的武松戏、张翼鹏的猴戏,李万春就演《十八罗汉斗悟空》、《十八罗汉收大鹏》和全部《武松》等剧目。李万春学过“李派”的戏,盖叫天也是继承李春来的艺术,所以,李万春演武松亦很出挑。他学杨小楼的猴戏《安天会》(即《大闹天宫》),演来可与张翼鹏的猴戏媲美,可以说各有千秋。李万春献演的上述剧目,特别是《十八罗汉收大鹏》,使张翼鹏产生了误会,以为“收大鹏”、“斗悟空”这两出戏是针对他的。一气之下,张翼鹏排演了《孙悟空棒打万年春》,在另一家大戏院演出,与李万春打擂台,拉走了不少观众。好心人出面打圆场,分别对张、李两人说:“你们俩都是大名鼎鼎的武生,这样打擂台,可能两败俱伤,还是以和为贵。”李万春虽不服气,但尊重前辈艺人,专门摆了一桌酒,请来张翼鹏和上海京剧界前辈做客。张比李大一岁,李称呼张为“师兄”。席间,李万春说:“师兄不必误会。我的父亲名叫李永利,他是武花脸,早年搭过你父亲盖老的戏班。他俩是老搭档、老朋友,我是李家的后代,怎么会拆张家后代的台呢?”这样一说,使张翼鹏的误会冰释雪融,转怒为喜,与李万春握手言和,自此成了好朋友。

张翼鹏因昔日连演八年《西游记》过于劳累,积劳成疾,于1955年突发肾亏与高血压症。庸医误诊,只治疗高血压,而不去根治肾炎,致使出现了致命的尿中毒。仅二十多天时间,他就撒手尘寰,年仅四十五岁。张翼鹏英年早逝,梨园同行都为之惋惜。 

张翼鹏元配夫人李义珍,是有文化的女性,2004年病故,享年九十二岁。如夫人韩素秋,2008年九十三岁,尚健在。她可以说是饰演大明星阮玲玉第一人。 

盖叫天的次子张二鹏,1917年生于上海,比其兄张翼鹏小七岁。自幼秉承家学,父亲到外地演出时他随兄翼鹏学艺练功,所以父兄两人都是他的“老师”。他出道后,在江南一带和东北等地演出。张翼鹏自编、自导、自演四十余本《西游记》时,张二鹏助演,担任主要角色之一。20世纪40年代晚期,张二鹏在上海挑班。新中国成立后,他参加杭州市京剧团(后并为浙江省京剧团)任挑梁主演,经常赴沪献演擅长的《武松》、《闹天宫》、《闹龙宫》、《金刀阵》、《八仙斗白猿》、《借扇》、《锤震金蝉子》、《北湖州》、《洗浮山》等剧目。他幼工扎实,短打戏、猴戏尤佳。他与其兄合演过《真假美猴王》。当时广告刊出,剧场门前就排成长队,一票难求。张二鹏与其兄张翼鹏都身高近一米八,扮相一样,出手都很精彩。两人反手将棍子抓在背面,都能使双臂向前后三百六十度转动,堪称绝技。那天观众看花了眼,分辨不出谁是张翼鹏、谁是张二鹏,十分惊奇,叫好声震耳欲聋。张二鹏的表演既有其兄翼鹏风采,又承“盖派”艺术特点,在江南一代很有声望。1953年,他参加华东戏曲会演,以《武松打店》剧目获得一等奖。2006年,张二鹏病逝杭州,享年八十九岁。其四个子女均与戏剧无缘。

三子张剑鸣(艺名“小盖叫天”),是盖叫天的如夫人薛义杰于1922年所生。自幼边上学边随父学戏。十二岁登台,与“活关公”林树森同台献艺。 

1937年抗战军兴。日寇在上海挑起“八一三”战事,从杭州湾登陆,大肆烧杀中国平民,危及杭州。盖叫天带领全家老小,雇船取道绍兴、宁波,走水路打算迁居上海租界。行前,盖叫天对小儿子张剑鸣说:“别忘了把双鞭带上,拳不离手,曲不离口,逃难也不能忘了练功。这一番离家,兵荒马乱,万一流落他乡,生活无着,也可以靠舞鞭卖艺吃饭。”

张剑鸣在其父的调教下,技艺日进。他功底扎实,表演大方,他是“盖派”艺术主要继承者之一。自1938年起,他与许多著名的京剧演员同台合作。1953年,在沪随父拍摄《盖叫天的舞台艺术》影片。同年,参加华东戏曲会演,主演《三岔口》,获演员一等奖。次年,应邀参加第五届世界青年联欢节,演出《三岔口》、《水帘洞》等剧目。1959年加入苏州市京剧团,任主演之一,与胡芝凤等合作演出。曾编演《渔岛歼敌》等现代剧目。1963年,参加由盖叫天主演的艺术片《武松》的拍摄工作。

1979年,上海举办“盖派艺术展示演出”,张剑鸣主演了《一箭仇》、《武松》、《恶虎村》等剧,受到好评。次年,赴京演出《武松》等“盖派”代表剧目。张剑鸣于1987年病逝,享年六十五岁。他有六个女儿,除四女儿在浙江省艺校工作外,其他子女都在工厂工作,今大多退休。 

盖叫天曾多次与儿子同台演出。1943年,上海伶界联合会为了兴办榛伶学校,让梨园子弟能够读书受教育;为了开办粥厂、散发寒衣,救济贫苦穷人,决定举办义演。盖叫天、张翼鹏欣然应邀参演。在《大名府·一箭仇》一剧中,周信芳饰卢俊义,盖叫天饰史文恭,张翼鹏饰重要角色武松。戏中史文恭与卢俊义开打的“枪架子”,是“盖派”特有的玩意儿,周信芳不会,临时“钻锅”,由张翼鹏来教他。在《一箭仇》这场戏中,史文恭与武松的对打最激烈、最精彩。盖叫天、张翼鹏父子棋逢对手,各有千秋。观众热烈欢呼,鼓掌,剧场气氛热烈到了极点。

新中国成立初期,周信芳与盖叫天再次合作,在上海天蟾舞台演出《大名府·一箭仇》。在《一箭仇》中,盖叫天饰史文恭,张翼鹏饰武松,张二鹏饰燕青,父子三人珠联璧合,开打配合默契,赢得了一阵又一阵满堂彩。

第三代出了五个武生 

1955年,时年六十八岁的盖叫天在上海天蟾舞台演出。这时年仅四十五岁的张翼鹏因病去世,按传统规矩由小辈报丧。四个大孩子穿着孝服,哭哭啼啼,来到盖叫天住处上海兴业路宝康里,推开石库门黑漆大门,齐刷刷地跪在天井里……盖叫天老年丧子,悲恸欲绝。他扶起年幼的孙子,抬头仰望天井的一片天空,歇了好一会儿,轻轻地唱了一句:“这才是,黄梅不落青梅落,白发人倒送了黑发人。”这是《马鞍山》一剧中的一段唱词,盖叫天唱来流泻而出,唱得那么悲怆、深沉。长子英年早逝,怎不叫人伤痛、惋惜?著名京剧导演李紫贵叹曰:“张翼鹏是艺术天才,他如果能活到老年,就能成为一代宗师!”

长子死了,留下一群未成年的九个孩子谁来抚养、教育他们?这担子,盖叫天毅然挑了起来,他把五个孩子接来带在身边,亲自督促他们练功、学戏,就像当初他教张翼鹏那样。盖叫天不演出在家赋闲时,有时将孙子们带到杭州住一段时间。在西子湖畔岳坟附近的故居院子里,经常看到盖叫天祖孙练功的身影……盖叫天的五个孙子都学短打武生戏,后来都成为专业演员,其他四个孙辈则从事其他工作。

长孙张善椿,1936年出生。1960年加入杭州市京剧团,后为浙江省京剧团武生演员。后因身体欠佳,返沪休养,接着“文革”来临,经受了折磨。粉碎“四人帮”后,离开舞台,到学校任教,直至退休。他与浙江、上海等地著名画家交往,走笔丹青,画得一手好画。杭州盖叫天故居大厅两侧悬挂的四幅六尺整张水墨画,就是他用大写意笔法画就的。

二孙张善麟,为浙江省京剧团武生演员,退休前后受聘中国戏曲学院、北京戏校、上海戏剧学院和中国台湾“复兴戏校”、“国光戏校”,传授“盖派”艺术,并两次在北京举办专场演出,在台湾也献演过拿手剧目,展示“盖派”表演与武技。他塑造的武松形象有所突破。2007年春,成立“盖派”艺术研究会,推选张善麟为会长

三孙张善鸿、四孙张善康分别加入苏州市京剧团、杭州市剧团,均工武生。张善鸿退休后并未闲着,有时从事导演工作。 

最小的孙子张善元是上海京剧院的主要武生之一,今在上海戏剧学院任教,并任戏曲学院教务主任。

张翼鹏的其他四个子女,均没从事戏剧工作,都已退休。

盖叫天生前曾与四个孙子同台演出过一次,那是1958年的事。这一年,国家首次向台湾广播大陆新闻,介绍“国剧”京剧的魅力,专门邀请盖叫天祖孙共五人,在上海中苏友好大厦(今上海展览中心)友谊大厅演出《一箭仇》。剧中盖叫天饰史文恭,张善鸿饰卢俊义,张善椿饰林冲,张善麟饰武松,张善康饰燕青。众孙辈的演出非常精彩,观众感叹:“盖叫天、张翼鹏后继有人,乃梨园幸事也!”

盖叫天的第四代均从事其他职业。只有曾外孙张帆(随母姓)在上海京剧院任院长助理兼武生演员,是梨园一位优秀的人才。张善麟则准备培养其孙为武生演员,让“盖派”艺术得以继续传承。 

艺术特色

盖叫天继承南派武生创始人李春来的表演艺术,又广泛吸取其他表演艺术的长处并结合个人的条件加以发展,形成南派短打武生又一个重要流派,世称“盖派”,擅长短打武生,曾经获得“第一勇猛武生”的称誉。

他曾习武术,将武术的功底作为武打技艺的基础,又博采前人之所长,融会于自己的表演之中,故盖派的武打独具一格。中年以后,风格有所变化,讲究武戏文唱,于稳练从容之中兼有脆率利落。表演方法根据剧情及人物性格而各自不同,善以丰富变化的武打和造型表现不同的人物。同一人物在不同剧目中的塑造方式也不相同,如武松在《打虎》、《狮子楼》、《十字坡》、《快活林》、《蜈蚣岭》各剧目中的神态、武技都有所区别,比较清晰的勾勒出了武松思想变化的脉络,树立了可信的英雄形象,有“活武松”之誉。

盖叫天先生谈表演艺术时,提出一个问题要在座的人们思考。他说,有一条河,河上有一座独木桥,只能容一个人通过。河东河西有两个人,一个从东来,一个往西去,谁也不让谁。请问,怎样过桥?大家听了,顿时议论纷纷,虽经反复推敲,终未答出。大家便请盖老赐教。盖老如此这般三两句,大家听罢,顿开茅塞,哑然失笑。其实:河东河西有两个人,一个从东来,一个往西去.都是向西走嘛。那么有一个人不用过桥啊,谁也不妨碍谁。

盖叫天在剧目等方面有很大的发展,早年曾创演一批独有戏,如《乾坤圈》、《劈山救母》、《伏虎罗汉》、《乌江渡》、《普陀山》、《四大金刚战悟空》等,并对剧目的兵刃、武打技巧、服装甚至舞台美术都有所创新,如《乾坤圈》中的哪吒的耍圈,《四大金刚战悟空》中的弹琵琶、耍青龙、耍宝伞,《劈山救母》中沉香耍斧先变斧杆再变红绸,《普陀山》中黄龙真人转瞬间由人变龙等表演。在《乌江渡》中还改革了项羽的服装与扮相,都很火炽、新颖。盖叫天在北方学艺,南方成名,南方武生戏大都宗法盖派。他演猴戏与其他各派扮相也有所不同。

代表剧目

除了《武松》外,还有:《打虎》《狮子楼》《十字坡》《快活林》《鸳鸯楼》、《三岔口》、《白水滩》、《一箭仇》、《洗浮山》、《鄚州庙》、《闹天宫》等。

活动年表

1924年,农历甲子年:周信芳露演于北京第一台、开明戏院

1930年,农历庚午年:盖叫天父子首次赴武汉演出

1934年1月,农历癸酉年:盖叫天父子应黄玉麟之邀到长乐舞台演出

1940年,农历庚辰年:周信芳、杨小楼、盖叫天为建造梨园坊义演

1948年,农历戊子年:黄金大戏院1948年武生大会串举行

1951年,农历辛卯年:上海京剧界为捐献飞机大炮第一次义演

1951年4月,农历辛卯年:上海京剧界为捐献飞机大炮第三次义演

1952年11月14日,农历壬辰年九月廿七日:第一届全国戏曲观摩演出大会结束

1958年9月,农历戊戌年:图书《粉末春秋》出版

1959年7月,农历己亥年:上海举行各剧种流派观摩大会串

1963年2月,农历癸卯年:彩色戏曲片《尤三姐》、《武松》同时开拍。

纪念建筑

盖叫天墓自建于50年代,坐东朝西,土石结构,墓前立有石碑坊,上书“学到老”三字,两旁楹联为“英名盖世三岔口,杰作惊天十字坡”,将其姓名、艺名和戏名巧妙地镶嵌其内。

杭州西线景区杨公堤边的山坡上,耸立着一座亭子,额枋上“学到老”四个大字栩栩生辉,柱子上的对联是“英名盖世三叉口,杰作惊天十字坡。”亭后是墓葬。这就是一代京剧名大师盖叫天的自造墓,60年代后期被毁,1985年重修。

1971年1月15日,盖叫天因受文革迫害,在杭州含恨逝世。其墓址坐落于丁家山麓,西山路边。1986年,浙江省人民政府重修盖叫天墓,并将盖叫天的骨灰移葬此处。墓前门楼和石牌坊题有匾额“学到老”(黄宾虹书),楹联“英名盖世三岔口,杰作惊天十字坡。”(吴湖帆撰书)和楹联“燕北真好汉,江南活武松。”(陈毅撰、沙孟海书)这是对盖叫天一生真实的写照和最好的评价。

盖叫天墓

盖叫天墓位于市区西湖南岸金沙港。盖叫天原名张英杰,著名京剧表演艺术大师,其表演艺术以武生戏为主,主张武戏文唱,自成盖派特色,有“江南活武松”之誉。 盖叫天墓始建于50年代,坐东朝西,土石结构,墓前立有石碑坊,上书“学到老”三字,两旁楹联为“英名盖世三岔口,杰作惊天十字坡”,将其姓名、艺名和戏名巧妙地镶嵌其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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