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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蛇妹”周嘉玲与蛇共生40年:曾当过小明星 也曾死里逃生

  【解说】1997年6月有一则香港新闻,“亚洲第一雄毒不敌香港王”,配图是位女孩面带笑容单膝跪地,手举四米长的过山乌(毒蛇)。这个女孩就是周嘉玲,早已淡黄的剪报至今被她贴在自家店铺“蛇王协”的墙上,这间位于深水埗的老字号是“女承父业”,以卖蛇羹、大力汤闻名街坊。

  【解说】时间过去22年,周嘉玲回忆当时的情形仍然心有余悸。事发于西贡水警基地,警察请她帮忙上船抓“大蟒蛇”,她拿着布袋、手套和抓蛇叉就去了。到时才惊觉这不是蟒蛇,而是有“亚洲第一毒蛇”威名的过山乌,被咬一口,五分钟内必死无疑。周嘉玲很快冷静下来,让人群散开,计划如果万一失败就跳海逃生。她眼疾手快,一下叉住蛇头,将蛇捕获,算是有惊无险。

  【同期】香港“蛇妹” 周嘉玲

  (这条蛇)有整个消防喉这样,我发现哇!这么大条毒蛇,还是过山乌,这是世界最大的毒蛇,我都很害怕。我当时想到三个方案,正如我已经介绍的,现在将这条蛇捉出来脱掉其毒牙,有一个警察跟我下去船艇,捉蛇的警察就是这个,他问我这条蛇有多长?就是有12尺长,它的身体足足有一个玻璃瓶这么粗。

  【解说】13岁就跟着父亲入行的周嘉玲,功课做不好,她觉得自己很没用,却在蛇铺工作里寻回快乐。周嘉玲表示并不是天生就无惧蛇,她认为要敬畏蛇,小心去对付它,如今的她已经完全不怕蛇。周嘉玲顺手就从身后的蛇箱里摸出一条眼镜蛇,缠挂在手上,不时舞动几下,神色如常地说笑,铺内一众食客吓得面色大变,连连后退。

  【同期】香港“蛇妹” 周嘉玲

  我(最初)是怕蛇的,我初入行是没见过蛇的,我妈妈带我来店里叫爸爸去饮茶,请我去饮茶,我见到一条蛇在伸缩身体,他叫我摸、我是没摸过,我来店里上班第一天我才学摸蛇。做得多就不会怕了,有一次一条蛇跑了出来,我和师兄一个拿扫帚、一个拿拖把打那条蛇,那条蛇越被打越追我,好多人知道我怕它,越打越追,追到我喊救命,我爸爸走过来问“做什么,这蛇怎么啦”!迅速捉住那条蛇放回箱子。

  【解说】20世纪八九十年代,周嘉玲会去酒楼表演蛇舞,电视台和电影公司都争相找来,请她上《欢乐今宵》等节目,或教演员与蛇做对手戏,一度风靡香港。周嘉玲说她曾像一个小明星,但又拍拍自己的小肚腩,说毕竟自己不是科班出身,如今已经不再公开表演蛇舞。

  【同期】香港“蛇妹” 周嘉玲

  跳蛇舞的那次是刚刚无线电视台访问了我,访问我时候见到我长着婴儿般的脸,又年轻,(就要求)不如你跳个蛇舞了。现在我这么大的肚腩怎么样都跳不起来了,跳的也不是很美了,其实我也不是一个表演者,我只是一个蛇妹。

  【解说】与蛇共生这么多年,周嘉玲也不是每次都好运,她手上有一块几乎穿透手掌的黑疤。那是2005年被五步蛇隔着布袋所咬,当即血流不止,手臂肿成大包,家人都以为她肯定熬不过去了,甚至把兄弟姐妹叫回来见最后一面。她镇定地指挥家人熬中药给她喝,控制毒素扩散,考虑到内地医院治疗蛇伤经验更多,当机立断租车从落马洲过关,开往东莞一间医院治伤。

  【同期】香港“蛇妹” 周嘉玲

  (被咬伤后)来到(落马洲)关口排长队,我叫他们拿好所有的身份证明文件,(家人)就去一些特别招待的通道,总之特别人员进出的关口,没什么人排队,家人就说“我有个伤者被蛇咬了要去急救”,官员一看,拿着证件看下我,接着我就举手给他看,他就愕然了,接着就喊他的长官过来,长官看到后就说“快点过啦”。如果你自己都害怕,如果你不控制你自己很害怕的情绪,你周边的人会比你更害怕,因为他们帮不到你,你明白不明白啊,你只有自己想办法帮自己。

  【解说】死里逃生后,周嘉玲也想过放弃,更何况“卖蛇不是一个很挣钱的职业”,养蛇成本也越来越高,香港可以进口蛇的数量逐年减少,年轻人对于蛇肉、蛇胆的接受程度也在下降,她决定未来发展方向是做蛇肉美食菜肴,朝着安全吃蛇肉的路径发展。

  墙上的瓷砖、蛇酒的招纸都还是老模样,高过两米的蛇箱也还是父亲亲手设计的那个。周嘉玲熬过了“非典”恐蛇时期、熬过一个又一个夏日吃蛇的淡季,生意又见转机。就像当年她赌气要向母亲证明要入行并不是“三分钟热度”,一做就是很多年。

  记者 郑兴 李柏鸿 香港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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