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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假王子之谜(组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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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子之谜

  哈米徐凯伦

  一七八九年七月十四日,那场旨在推翻封建专制统治的法国大革命骤然掀起。路易十六连同他儿子——年仅八岁的皇太子路易·夏尔,皇后玛丽·安托瓦内特,妹妹伊丽莎白和女儿玛丽·特丽莎,被统统关进了巴黎圣殿骑士修道院监狱。一七九三年一月二十一日,路易十六被送上了断头台。

  路易·夏尔,一七八五年出生,四岁成为皇太子。可惜他在继承王位的同时,也继承了整个民族的仇恨。父亲身首异处后,路易·夏尔就被从母亲玛丽·安托瓦内特身边带走,关进了单人牢房。

  修道院墙外,“皇太子已经越狱逃亡”的谣言四处传播。

  到了十九世纪二十年代,法兰西冒出了一百多个失踪的皇太子。不仅是金发碧眼的,甚至黑眼睛皮肤黝黑的男子都自称是路易·夏尔。“皇太子”们从四面八方汇集巴黎……

  历史学家和科学家们,为弄清这个真假王子宫廷传奇的真相,跨越了漫长的三个世纪……

  无论德·瑞查蒙男爵如何能言善辩,最终还是被法院认定犯有诈骗罪判了十二年关进了监狱。

  距今一百七十六年前的一八三四年某日,巴黎皇家法庭又一次开庭,审判一个自称是当年从巴黎修道院巨塔监狱中逃生的路易·夏尔(路易十七)的人。他叫德·瑞查蒙男爵(BarondeRichemont)。他以追随者们为他出版的许多冒险故事和他自己的回忆录证明:他是真正的王子。可当一名当年在巨塔监狱管押王子的看守走进法庭作证时,全场一片骚动。

  那位如今已成老翁的当年看守,一见眼前这位陌生人就喊起来:

  “我敢肯定,这个人是冒充的!”

  此时,一位五十来岁的绅士站起来说:“我为陪审团的先生们送来一封信,这是真正的王子夏尔·路易写的。请求法庭把这个骗子轰出去,要么把他抓起来之前,让他来读读这封信!”一片嘈杂声中,法官接受并朗读了这封信。信中写道:这个男爵先生满口谎言,真正的王子绝不会饶恕他的。信的结尾写道:“路易十七仍然活着!”署名夏尔·路易-诺曼底公爵(PukeofNormandy)。

  在一片喧哗中,法官大喊“肃静”。他转向被告:

  “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男爵干脆利落地回答:

  “即使是一个普通公民,他也晓得路易十七的名字是路易·夏尔,而不是夏尔·路易。”

  法庭再次哗然。人们议论纷纷:这个人说得有道理呀,王子怎么会倒写自己的名字呢?到底哪个是假货啊?难道他们两个都是假的吗?

  男爵却依然振振有词:

  “你们说说看,我不是路易十六的儿子,那么我是谁呢?法官大人,你能告诉我吗?”……

  无论德·瑞查蒙男爵如何能言善辩,最终还是被法院认定犯有诈骗罪判了十二年关进了监狱。但不到一年他就从牢里逃了出来,被一些依然相信他是皇太子的贵族藏了起来……

  夏尔蜷缩在一片黑暗中。每天一片面包两盘汤,有时有一丁点儿肉。饭从小窗口塞进来,他连送饭人的手都看不见。

  路易·夏尔,一七八五年出生,四岁成为皇太子。可惜他在继承王位的同时,也继承了整个民族的仇恨。

  父王被断头之后,小男孩被英吉利、奥地利、葡萄牙、俄罗斯、美利坚等等许多国家当成了国王。在法兰西,贵族、神甫,甚至一些平民百姓都认为这个小囚徒是正宗的君主。这使身陷囹圄的小家伙成了对大革命统治者们的巨大威胁。他们害怕法国和邻国的皇室成员会以“男孩国王”为核心聚集起来,复辟王朝。如果立刻处死他呢,又怕激起民众对大革命的反感。让他暂时活着是最佳选择。他可以成为瞬息万变的局势中掌握在革命政府手中的一个筹码。

  这,决定了这个不幸男孩短暂生命中的漫长苦难。

  囚禁中,皇太子在心理、肉体的双重摧残下,变成了一只阴郁恐惧胆怯的羔羊,甚至受唆使捏造罪名诬告亲生母亲,而把玛丽皇后送上了断头台。夏尔却一直未听说母亲的死讯。还以为她还住在楼上呢。

  随即路易·夏尔也被转到了修道院监狱塔楼的另一个单人牢房。这个十几平方米的房间阴暗潮湿,门窗密封,不见阳光,没有灯光,没有新鲜空气。排泄物使整间屋子恶臭弥漫。耗子、臭虫、跳蚤围攻着他。夏尔蜷缩在一片黑暗中。每天一片面包两盘汤,有时有一丁点儿肉。饭从小窗口塞进来,他连送饭人的手都看不见。而另一个铁栅栏窗口,却有监视着他的眼睛。他枯瘦的脊梁如风烛残年的老人似的驼了。

  巴黎传闻再起。说道:牢监里的那个小男孩不是路易十六的儿子!路易·夏尔早就逃亡了。

  罗伯斯庇尔亲自到修道院监狱,看到一个浑身疥疮、沉默木讷、蜷缩在床上偷偷哭泣的精瘦男孩出现在面前时,他才放心。

  没有想到,热月政变后,罗伯斯庇尔自己也走上了那专门用来砍落敌人脑袋的断头台。

  一个名叫佩勒坦的验尸医生,悄悄用手帕包起了小孩的心脏,随手塞进了口袋,偷走了。

  一天黎明时分,巴拉斯将军一伙人风一般来到了塔楼牢房。此时那孩子已很难从床上站立起来。巴拉斯谴责监狱漠视囚犯的生存。他命令派医生诊治孩子的重病。

  一个叫让·洛朗的官员被巴拉斯派去照料小夏尔时,情况有了些改观,牢房被打扫干净了,夏尔的头发被洗净、修剪了,医生也来了。夏尔可以到花园慢慢走动了。一次,他采了一束从墙壁隙缝里长出来的小黄花,放到了母亲住过的房门口,他仍然以为妈妈活着,希望能见到她。

  姐姐玛丽·特丽莎也被允许在看守监视下出房门走动。但监管者从不让姐弟俩碰面。

  一七九四年,大革命进入尾声。空气里透出一丝自由。路易·夏尔在狱中遭受惨无人道的待遇在媒体上有所披露。

  此刻,路易·夏尔病得更重了。他彻底成了哑巴,对一切神情漠然。被派为他诊治的德索尔特医生建议立即把孩子送到乡间,希望新鲜空气改善他的健康。但委员会置之不理。医生只好竭其所能来缓解小夏尔的病。遗憾的是,这位医生突然病倒,三天后死去。两位助手两天后也离奇死去。修道院蒙上了一层神秘的色彩。不知就里的小夏尔还天天在等待医生的到来。当他终于从看守嘴里得知实情时,病更加重了。整整一个星期他没有得到任何治疗。

  一七九五年六月八日,这个衰弱无比的十岁男孩,在经历了最后的孤独与痛苦的折磨之后,与世长辞了。生前这些日子里,他巴望着同样被囚禁的母亲来看他一下,他一直相信妈妈就关在附近的另一个塔楼里,但他始终没有来。妈妈为什么这样忍心不来看看她将死的儿子?他没有想到,妈妈早已不在人世了。他巴望亲姐姐玛丽·特丽莎来看他一眼,但也始终没有来。姐姐为什么这样忍心不来看看她将死的弟弟呢?他没有想到,囚禁他们的革命者为了怕泄露机密而让卫兵阻隔着姐姐和弟弟的接触。

  翌日,三名医生一起仔细地验尸,以确认死因。他们切开男孩消瘦的浑身疥疮的身体时,在膝盖、肠、肺等部位发现了一些肿块。他们认为这孩子死于长期的肉体和精神的折磨和虐待。

  夏尔的死讯却没有公布。

  随后的某个深夜,男孩的尸体被放进一只廉价棺材草草地埋葬了。但大革命领导阶层并不知道,一个名叫佩勒坦的验尸医生,悄悄用手帕包起了小孩的心脏,随手塞进了口袋,偷走了。他把它用酒精浸在瓶子里,匿藏在家里书架的顶部。几年之后,酒精蒸发了,心脏风干了。

  悲伤、怀念与不可解开的疑团交织成一把飞速旋转的多刃剑,直割玛丽的心!诺道夫带给她的痛楚,远远超过其他冒牌货所施加给她的。

  一七九五年,大革命领导阶层公布了路易·夏尔的死讯。一时谣传四起。许多人确信皇太子还活着,逃亡国外的他正为复辟波旁王朝做准备,认为官方宣布的死亡证明是假的。甚至一位官员的妻子也说,是她用一个将死的男孩换走了路易·夏尔,把他藏进一只洗衣筐里悄悄带出了监狱。

  到了十九世纪二十年代,法兰西冒出了一百多个失踪的皇太子。不仅是金发碧眼的,甚至黑眼睛皮肤黝黑的男子都自称是路易·夏尔。“皇太子”们从四面八方汇集巴黎……

  自称王子的人当中最引人注目的有:

  本文开头提到的德·瑞查蒙男爵。他能说出凡尔赛宫的童年生活和修道院监狱中的每一个细节。他死后,墓碑上刻有王子的名字。

  还在这位假皇子越狱,以路易十七的身份东躲西避逃离皇朝追捕之前,另一个“路易十七”已弄得闹闹哄哄。这是一个名叫卡尔·威廉·诺道夫(KarlWilhelmNaundorff)的普鲁士钟表匠。

  一八三一年夏天,诺道夫把他的“逃亡故事”告诉了一家地方报纸,于是,“真正的皇太子”引起了众人瞩目。热心的支持者鼓励他别再做钟表匠了,赶快到巴黎认亲要紧。被劝得心底痒痒的诺道夫,终于在一八三三年五月赶到了巴黎。他花了衣袋里所有的钱,又不会一句法语,真不知如何是好!但他持有的身份证明俱全,看上去不是假的。无奈之下,他向皇室提出申请。已被许多假冒者弄得没有信心的玛丽·特丽莎又一次陷入了极度困惑:他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

  谁能证明诺道夫?只有路易十六家族中的知情者!鬼知道他用了什么招数,竟在不到三个月的时间获得了和一个知情人见面的机会。那知情人是一名从前服侍过皇太子的名叫VeuvedeRambaud的女仆。会面那天,这位女士一眼就认出了他。她确信他就是40年前自己服侍过的小王子。诺道夫与激动得哭了的女士一起回忆起往日宫廷的快乐时光。他告诉他昔日的女仆:一七九四年十一月,一个哑巴男孩代替他被关进巨塔牢房,他则被救出来藏在修道院另一处地方。第二年七月,一个将死的生肺病的男孩又取代了哑巴,几天后就死了埋葬在后花园里。而他——真正的王子,被灌服了鸦片装进棺材里运了出来,被皇族拯救了。后来又历经艰险:绑架,入狱,遇盗……又一次次地死里逃生。一八一零年流浪到柏林,在小镇以修理钟表谋生。

  激动无比的昔日女仆立即写信向女公爵玛丽·特丽莎报告这一喜讯。但女公爵异常地冷静,她务须按捺住自己紊乱的情绪,分析众多的信息,听取大家的意见。

  这时,路易十六的前任管家MarcodeSaint-Hilaire也见到了诺道夫。管家同样惊呆得连呼就是王子就是王子!管家的妻子过去是路易十六姨妈的仆人,她也毫不怀疑这位昔日王子的身份。她说,他对凡尔赛宫的皇室生活细节了解得一清二楚,甚至能说出王后十二个女仆的名字,难道还会是假的!

  于是,诺道夫一下子获得了一大群支持者。但女公爵仍然不主张与诺道夫见面。昔日女仆再次悲伤地呈书诉说:“我见到的确实是王子!他身上的胎记、牛痘疤、稍微突出的门牙,还有他膝盖上被兔子咬过的一道疤痕都是我熟悉的。”女仆还说,她曾故意拿一件王子只穿过一次的蓝色上衣给诺道夫看:“诺,还记得吗,这是你在巴黎穿过的。”让她惊讶的是,诺道夫马上纠正她:“不,这件衣服我记得只在凡尔赛宫穿过一次。”

  这封声泪俱下的信扰乱了女公爵的心。六神无主的女公爵决定写信向一位前任大臣L子爵请教。

  L子爵回信说诺道夫确实跟路易十七颇为相像。如果是个骗子,一定是个绝顶聪明的人。诺道夫则流着泪说:他确实是不幸的王子。相信姐姐只要跟我谈十分钟话就一定能认出我来的。一八三四年一月十二日,女公爵接见了诺道夫的律师和顾问,详细问了诺道夫的情况,同意亲自看看诺道夫的证件和有关材料,但依然拒绝与王子见面。

  两星期之后,女公爵玛丽·特丽莎惊获“王子”在巴黎某处遇刺几乎丧命的消息。子爵调查清楚后向女公爵报告:行刺的是两个陌生人。伤口靠近心脏,很深,已化脓。幸好衣袋里一枚银质大奖章挡刀口救了他一命。受伤的王子由昔日女仆伺候。女仆说,王子完全和孩提时一模一样。而躺在病床上的王子则日思夜想地想见玛丽·特丽莎。直到二月,伤势渐愈,王子一封接一封地写信给玛丽姐姐诉说自己对亲人的思念;诉说苦难的一切经过;姐姐,你还记得吗,那天你被带上法庭,他们不是在你面前放了一具尸体说是你的弟弟吗?你不是有个天使般美丽的女儿叫Amelie吗?这可是你自己用过的一个小名……我如果不是你的亲弟弟,我能了解这些细节吗?

  玛丽·特丽莎一遍又一遍读着诺道夫的来信,失踪多年的亲弟弟的悲惨生涯图景一幅幅地展现在眼前。悲伤、怀念与不可解开的疑团交织成一把飞速旋转的多刃剑,直割玛丽的心!诺道夫带给她的痛楚,远远超过其他冒牌货所施加给她的。

  纵然如此,玛丽最后决定还是不接见这位“亲弟弟”。

  诺道夫无奈,于是采取突然袭击的方法:某年夏天,他听说玛丽要去一个地方小住几天,他立即动身该处,想来一次出其不意的见面。可玛丽风闻此举后,立马跳上马车离开了那里。

  七十二岁的女公爵被法庭传唤,面临威胁,她十分恼怒而拒绝出庭。

  一八三六年六月,诺道夫因民事案件被捕。他过去的一些生活轨迹在调查中渐渐显露:一八二四年他到了靠近柏林的地方,被怀疑为骗取一笔保险费而纵火;同时被怀疑制造假币。一八二五年被判刑三年。法国当局仔细搜查了诺道夫在巴黎的住处,找出一大叠信件和证明身份的文件。经广泛查询后把他赶出法国。玛丽得知后庆幸还好没有上当,说:“他是个被政客操纵的狡猾的假冒者。”

  随后,诺道夫去了伦敦,行为变得越来越古怪。眼看继承王位无望,就借钱研制烟火和爆炸物,结果不慎把房子夷为平地,自己严重烧伤;负债五千英镑,无法偿还而又进了牢房。

  一八四五年一月,诺道夫出狱,生活有了转机。荷兰当局邀请他帮助设计炸弹。他于是到荷兰开始了新生活。但不久即一病不起。病中一直念叨着父亲路易十六和断头台,直到咽下最后一口气。其时为一八四五年八月。诺道夫的死却引起了轰动。荷兰大臣亲自主持葬礼,。诺道夫的死亡证明上写的竟是路易十七本人的名字。他的墓碑上也刻着王子的名字:路易·夏尔。诺道夫终于在死后获得了他生前如此渴望的名分。

  女公爵玛丽·特丽莎在诺道夫去世后总算获得了片刻安宁。她搬进了乡间一座静僻的住所,但依然无法排除对不幸弟弟的思念。对络绎冒出来自称是王子的人仍一概不见。她对亲近的人说,在所有的冒名者之中,最使她疑惑和痛苦的就是诺道夫。她以为,这一切随着诺道夫的死都过去了,事实却远非如此。诺道夫留下了一个寡妇和五个男孩。那位遗孀告上法庭,要求自己被立为嗣,她的孩子们则应是王子和公主。

  七十二岁的女公爵被法庭传唤,面临威胁,她十分恼怒而拒绝出庭。随后此案因证据不足而被原告撤诉。

  诺道夫与皇后毫无亲缘关系,他不是失踪的王子!

  一八四五年,为解开路易十七从地球上蒸发之谜,一位神甫和他的朋友米尔生医生与助手艾伯等人在某个夜晚秘密掘开男孩的墓,解剖了尸体,发现与官方的验尸报告一致,孩子死于结核病。令他们困惑的是,夏尔死时仅十岁,而尸体似乎是一个十六七岁的孩子的。会不会一七九五年验尸时验的是一个替身呢?为怕被发现,他们只好把尸体重新埋好。他们没有解开谜底反而使事情更加扑朔迷离。

  王朝复辟后,佩勒坦医生总想把小夏尔的心脏还给皇室。但未被接受。八十七岁病重的他焦急地找到巴黎大主教奎林斯,把心脏交给他。主教还签署了正式的接受文件。孩子的心脏终于安全地藏在了大主教的图书馆里。

  第二次革命于一八三零年爆发。大主教宫的印刷工人莱斯寇瑞特在暴乱的人群中看到那保存心脏的水晶罐已被砍成两半,心脏跌落在地上。他立马奔到佩勒坦家请求医生的儿子菲力普-加百利·佩勒坦帮忙。几天后大街上安静了些,他们再回到大主教宫,趴在地上,在尘土里一寸一寸地寻找那颗心脏。正当绝望时,蓦然发现心脏完好无损地躺在边门旁的沙土上。小佩勒坦小心翼翼地把心脏带回家,存放在新罐子里,严守秘密。

  岁月飞逝着,进入了二十世纪五十年代。一些科学家执著地试图解开谁是真正路易·夏尔之谜。比利时基因学家卡西曼是其中一个。他煞费周折找到了那个普鲁士钟表匠诺道夫的、玛丽·安托瓦内特的,以及奥地利一个修道院保留着的王后的两个姐妹的头发样本,但实验结果并不令人满意。一九五零年他又从诺道夫棺材中取到了一块肱骨样本,可惜依然得不出结论。直到一九九三年,基因分析已日臻成熟,卡西曼再把诺道夫的肱骨样本分别交给比利时和法国的两家实验室各自做基因分析。结论是:诺道夫与皇后毫无亲缘关系,他不是失踪的王子!

  波旁王朝协会经法兰西共和国文化部批准,在巴黎北部的圣·但尼教堂,为路易十七这颗历尽两百零九年创伤的心脏在巴黎举行了葬礼。

  那么,谁是真正的路易·夏尔呢?

  此时,卡西曼听说心脏丢失的传闻。他和他的志同道合者开始了苦心搜寻。他们得知了心脏辗转保存的历程:

  上面讲到心脏失而复得由小佩勒坦妥善保存后,又几经周折,于一八九五年,转到了号称法兰西皇室合法继承人的马德里大公唐·卡洛斯的手里。一九七五年,大公的孙女把心脏交给了法兰西纪念委员会主席鲍福蒙大公。随后,波旁王室的路易亲王以王室的名义要求国家把路易十七的心脏正式安葬在他父母的身旁。从此,这颗历经磨难的心脏才安稳地一直保存在圣·但尼大教堂埋葬法兰西历代国王的地方。


  卡西曼他们终于找到了这颗已经坚硬得像铁石似的心脏。就用钢锯取了四份样本,在比法两国同时分别鉴定,将样本的基因与皇后的头发和两位在世的皇室后裔的DNA结构比较。二○○○年四月十九日,波旁王朝的继承人路易亲王和研究人员共同正式宣布:

  一七九五年死于巴黎圣殿骑士团修道院监狱的男孩是路易·夏尔,路易十六的儿子路易十七。

  二零零四年六月八日,波旁王朝后裔的组织——波旁王朝协会经法兰西共和国文化部批准,在巴黎北部的圣·但尼教堂,为路易十七这颗历尽两百零九年创伤的心脏在巴黎举行了葬礼。至此,对这个跨越三个世纪的旷世悲剧的艰难追寻,总算画上了一个无可奈何的句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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