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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民间野人探索第一人:独守神农架17年

  本报记者电话采访中国民间野人探索第一人、山西榆次人张金星

  “野人”这个被认定为世界四大未知自然之谜的未知生物,关于它的传说已经流传了不知多少年。10月中旬,湖北省文物考古研究所研究员王善才对外宣布,湖北省神农架野人考察研究会将启动神农架“野人”考察,王善才自己将任队长进山寻找“野人”。在搁置了近30年之后,中国专家重启神农架“野人”考察,引起了公众的关注。

  对张金星而言,这山雨欲来的喧嚣他已习惯,当媒体和公众对“野人”话题议论纷纷时,这个山西男人正背着自己的行囊在神农架的原始森林中见他的老“朋友”们——野猪、狗熊……

  张金星,山西榆次人,中国民间野人探索第一人。自1994年自费到神农架寻找野人,他与这块神秘之地相伴已有17年。其间,他采集了100多根可疑毛发,发现了3000多个可疑脚印,其中最大的44厘米,最小的23厘米,并灌制了30多个石膏脚印模型。他还自称与野人若干次相遇。

  10月19日,记者在他从神农架森林深处回到木鱼镇“科考工作室”的空隙,电话联系上这位“野人探索者”。

  A 老张自己成了“野人”

  听说记者是来自家乡的媒体,张金星很兴奋,已经56岁的他一如孩子般问着一些山西的情况。而当话题谈回野人时,他“严肃”地找出资料告诉记者:“我给你说说我上半年的探索情况,1月到7月份,野外科学考察73天,发现可疑脚印2个……”

  从1994年独自进入神农架进行自费探险考察至今,他蓄须明志:“不揭示野人之谜,不出神农架,达不到目标不刮胡子!”17年的时光使他长发过肩,胡须抵胸,从“美髯公”变成了“白胡子老头”。张金星说,很多人看到他的样子,都把他当成了“野人”,但他对这个称呼很满意。“如果在旁人眼中自己都成了野人,那么在野人眼中自己不就是朋友、同类了吗?”

  这次下山是他“例行公事”,他要带点干粮,做好过冬的准备。对于很多人害怕的野外过冬,张金星却说自己“很盼望”:冬天进山的人少,很多动物会出来觅食,碰见野人的几率要大得多,对野外科考探索非常有益。他要带的干粮,不仅仅给自己用,也给他的“家人和朋友”享用。他告诉记者,在他野外科考临时搭起来的树叶房子前,放了口大锅,里面时常放点食物,就是给“家人和朋友”的。有蜘蛛、蝴蝶、蜈蚣,还有老鼠……但是没有野人。

  张金星认为,寻求他施予食物的大都是生物链末端的“小可怜”,而野人是这片森林中的“主力干将”,都是自己寻觅食物的。

  B 这么多年只见过几回野人

  谈起这次重启野人科考,张金星显得既关注又漠然。他不知道为什么今年这么多媒体又关注起来了。但他认为这是个好事情,主动在自己的博客上发表了一篇“说明文”:将自己多年来野外科考的经验汇总成的“考察奇异动物的方法和措施”,提供给所有关爱自然的科考人士参考借鉴。但他也告诉本报记者,他并不会加入其中。他说自己会继续独自一人寻找野人。他在山上呆久了,不习惯和人打交道,甚至别人请他吃饭都很不自在。他说“那些人”总是想着法子从他这里套取野人的信息,他感到很没意思,他更愿意和大自然待在一起。

  张金星自称,野人就是他的梦中情人,这么多年,他和野人只见过几次,且都是远距离发现。但他收集到的野人脚印和毛发成百上千,而且他找到的“草屋”“土屋”也有很多。他说野人像是在和他“捉迷藏”。

  常年在没有人烟的森林里生活,张金星逐渐掌握了普通人不具备的特殊生存技能。他告诉记者,他曾经有过多次弹尽粮绝的时候。“从认识野果开始,蘑菇、野草、野菜都尝过,其中的许多品种都是每天的主食。”他说,在高兴的时候,他会带点酒和花生米上山。将野菜粥熬好,一个人看着月亮、听着鸟鸣兽吼,小口自饮。

  但找野人并不是那么诗情画意,在他一个人钻山沟,攀悬崖的时候,危险随时相伴。在阴峪河,他掉下悬崖导致手指骨折,至今留下残疾。他五天五夜困在大雪中,冻伤了手脚。他还被黑熊抓伤了脑壳,和金钱豹狭路相逢。他被野蜂追袭,被旱蚂蟥、竹虱子叮咬。

  张金星并不怨恨这些经历,他认为是自己侵扰了这片本属于神农架动物们的平静栖息地。他说当初自己要“找到野人”初衷是个错误。“现在我是要帮他们说话,为他们争取神农架这个地方,让他们能在神农架好好生存下去,不要被人类抓走当做实验室里的研究品”。

  2009年,他在外出时突感不适,送到医院时发现心脏出了问题,医生给他做了手术并告诉他这种心脏病的死亡率很高,让他注意保养。但他出院没多久又上山了。他告诉记者:他想念神农架里的那些“朋友”。

  C 这个奇人背后的辛酸

  在这个“独守17年,找寻野人”的奇人背后,也有另一种辛酸。谈起在野外的日子,在兴奋之余,他的语句之中也会透露出孤独的哀伤。他说,有时候自己会产生一些意想不到的“坏脾气”,为什么自己什么事都能干,而又不会赚钱呢?为什么自己不能用优势去争取自己的生存与事业, 而是一直在贫困中折腾受累?

  张金星的第一次婚姻,在2004年走到尽头。前不久,他的第二次婚姻在延续了2年多后破裂。刚刚离婚的妻子曾经是他的“粉丝”,她放弃优厚的物质生活,与他同住茅草屋,并不顾一切拿出所有家产资助他的“野人探索事业”,但第二任妻子最终还是离他而去。这对他来说是最大的打击,为此,他怀疑过自己的选择,但每当走到原始森林深处的时候,他又感觉到那份逍遥自在,他说两者难以取舍。

  17年的野人探索,他受过欺骗,也遭到过质疑,有人说他靠此出名或敛财。每年当地政府会拨交他几万元的科研经费,这成为一些人攻击他的“证据”,说这么多年没有实质进展,只是在此浪费时间。为此他养成了严格的“自我纪律”,他几乎每天都写日记,每个月都写工作总结,而每年到年初他都要写一份近万字的“年度总结”。在总结中,他会列出“当年的收入,包括受捐多少钱,政府给多少钱,自己出了多少钱等等。”但这么多年过去了,这十多份年度总结,没有一份是赢利的,全部都是负数。

  这些年他成了神农架野人的一张活名片,很多人到神农架来就会去找他,合影留念,他也顺便把自己写的“野人探索”的书签字售出。在他的书摊前,摆着一个赞助捐款箱,他希望获得社会的捐助,他的计划是在此建立一个野人的研究所,需要资金3000万。

  这次重启野人科考时,有人说找到野人有80%可能性。张金星坦言,“他们的设备比我好多了,有知识基础,最重要的是有钱。”张金星直言不讳:“但我比他们投入,经验丰富,但没经费还是做不成事的,我有些方面还要依靠他们。”

  本报记者 刘斌

  记者手记

  给“野人”一点空间

  大自然的谜团有很多,而人类本身的谜团一点也不比之少。

  重启野人科考,一时板砖飘飞,社会对于类似“野人”等未知事物,所怀有的态度历来都是“先热后打”。先是世人关注,媒体出动,一番折腾无法得到验证时,质疑的声音就开始唱起主角。这就像张金星本人一样,1994年他走入深山时,万人瞩目,他曾经有无限的崇高感,而当寻找未果时,质疑声、调侃声、嘲笑声让这个已经习惯和大自然打交道的人甚至惧怕面对世俗人间,成为了人们眼中的“野人”。

  无论是探索还是质疑,都似乎透着无穷无尽的娱乐细胞,而这恰恰成了当下世人面对未知世界的态度。“野人存在与否”说到底是个科研命题,但却一次次沦为八卦口水战。

  采访张金星其实想探寻当知道自己是他人眼中的怪物和野人时,他用什么心态去面对那片茫茫森林,去面对他眼中那些怪物和野人,他给我的答案是:“他们不是怪物,他们是朋友。” (来源:山西晚报)

(责任编辑:news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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