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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润龙:杭州良渚申遗之路还有多少未解之谜?

  身为杭州市民,我很为杭州这座城市感到骄傲。别的不说,就说杭州有“双遗产”——目前,杭州已经拥有了西湖和大运河两个世界文化遗产,就足以让世人瞩目。

  但是,身为一名久驻浙江的记者,最牵挂的还是杭州的良渚文化,期盼着良渚文化的申遗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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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从施昕更1936年发现了良渚文化遗址以来,良渚文化以及有了太多的发现。仅在杭州余杭区的良渚、安溪、瓶窑三镇的区域,就分布着50余处良渚文化遗址,包括村落、墓地、祭坛等各种遗存。八十年代以来,反山、瑶山、汇观山等高台、土冢与祭坛遗址相复合,良渚文化时期的城址被发现、发掘,成为中华文明探源工程的重要课题。考古专家学者从良渚古城址的发现推论出国家的起源。以“文明的曙光”命名良渚文化一点也不为过,因为在中国史前文明的各大遗址中,良渚遗址的规模最大,水平最高,堪称“中华第一城”。而国家文物局则将良渚遗址群定义为“将成为实证中华五千年文明史的圣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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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良渚文化也为后人留下了太多的谜。1984年至1992年,笔者在杭州日报当记者。1987年,武警杭州支队的官兵在余杭某地的菜地里翻土时掏出了一批精美的玉器。笔者闻讯赶赴现场采访,亲眼目睹了盛在脸盆里的20多件玉器,其中有玉璧、玉琮、玉钺、玉珠、玉坠等。同时赶到的考古专家连声赞叹“价值连城”。这次发现的玉器后来经鉴定有国家一级文物和二级文物,发现玉器的武警杭州支队也因此荣获集体军功奖。这次采访,笔者心中生出诸多谜团:良渚文化所在区域并不存在玉矿,这些精美的玉又来自何方?四五千年前何以会有如此精美的玉器雕琢技术?玉器上精致的刻纹和图案象征着什么,它们与后来的文字有否关联?

  随着对良渚文化及浙江考古文化的深入采访,谜团越来越多。其中最大的谜团是良渚文化的突然消失。从考古的发现看,良渚文化至少存在于距今5300年至4300年之间,延续了上千年。但是良渚文化源自何方,为何在距今4300年之后突然消失?至今存谜。专家学者对良渚文化的消失原因也至今尚无定论,有自然灾害说,有外族入侵说,有文明衰退说。

  笔者在两次参加河姆渡文化国际研讨会时曾经询问过与会的专家学者:河姆渡人后来去哪儿了?没有一位专家回答过确切的答案。直到2010年夏,宁波镇海九龙湖镇郎家坪村村民陈宏在耕作时意外发现了几片带古怪花纹的陶片。经宁波市文物考古研究所专家现场勘查,初步确认这里有商周时期的文化遗存。3年后,考古人员又发现,在文化遗存之下还藏有更加久远的史前文化遗存。2013年12月至2015年1月,经国家文物局批准,宁波市文物考古研究所联合多方力量,对鱼山•乌龟山遗址实施了抢救性发掘。于是河姆渡人去向又增加了一个新的猜想。

  但有较多的专家学者则是把“河姆渡人”与“良渚人”联系在了一起,因为河姆渡人消失的时间与良渚文化起源的时间是相衔接的,而且从河姆渡文化遗址中发掘出了独木舟,有了渡海的交通工具,河姆渡人完全可以乘着独木舟,随着

  洋流,沿着杭州湾进入良渚文化区域。河姆渡文化的发现与良渚文化的发现有很多重合,比如水稻的种植,动物的养殖,陶器,骨器,火的使用,木结构住房的建造,等等。当然,猜想的范围还可以更宽泛,包括跨湖桥遗址、田螺山遗址、鱼山•乌龟山遗址、马家浜文化等,它们与良渚文化之间一定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在已有的世界文化遗产中,许多文化遗产留下了令今人猜想的谜团,这些远古之谜为文化遗产增添了无穷的魅力,吸引着全世界的专家学者作探究和思考,也吸引着世界各国的游客到遗址流连忘返。良渚文化遗址的考古发现和存谜同样具有“万有引力”,中华文明的曙光,国家的起源,城市的结构,权力的标志物,文字与图腾,都可以从良渚文化遗存中展开想象的翅膀。

  2011年的西湖申遗成功,实现了杭州和浙江申报世界文化遗产零的突破,圆了杭州老百姓的“世纪之梦”,极大地提升了杭州的知名度、美誉度和影响力,使杭州可以与世界名城相媲美。2014年的中国大运河申遗成功,使大运河这一仍在使用的“活态线性文化遗产”更加充满生机。如今,良渚文化申遗已经进入倒计时,相信良渚文化可以凭借自身天然的优势,凭借自身的真实性和原汁原味,凭借良渚文化与中华文明之间的关联与猜想,必定能够顺利进入《世界文化遗产名录》,成为杭州的又一张金名片。

  我们期待着这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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